智通財經APP獲悉,自大流行初期以來,美國政府債務已經膨脹了近50%,這讓華爾街和華盛頓的擔憂都有所加劇。數據顯示,美國政府債務目前達到了34.5萬億美元,較2020年3月的水平高出約11萬億美元,佔美國經濟總量的比例已經超過了120%。
對這些令人瞠目的數字的擔憂此前在很大程度上僅限於國會山的兩黨之爭以及負責任的聯邦預算委員會等監管機構之中。不過,近幾天來,這種擔憂已經蔓延至政府機構和金融巨頭,甚至有一家知名華爾街公司懷疑,與債務相關的成本可能會對股市上漲構成重大風險。
美聯儲主席鮑威爾上週二在發表講話時表示:“我們正面臨巨大的結構性赤字。我們遲早要解決這個問題,而且越早越好。”雖然鮑威爾竭力避免對這類問題發表評論,但他建議人們閱讀國會預算辦公室最近發佈的有關美國財政狀況的報告。
美國債務和赤字的未知領域
實際上,國會預算辦公室的數據並不那麼樂觀,因爲它們勾勒出了美國債務和赤字的可能路徑。該機構估計,美國公衆持有的債務(不包括政府內部債務)目前總計爲27.4萬億美元,將在未來十年從目前佔GDP的99%上升至116%,這將“比美國曆史上任何時期都要多”。
激增的預算赤字是債務的主要推動力之一,且國會預算辦公室預計這種情況只會變得更糟。該機構預測,2024財年(2023年10月1日-2024年9月30日)美國將出現1.6萬億美元的預算赤字——前7個月的赤字已達到8550億美元,到2034財年預算赤字將激增至2.6萬億美元。按預算赤字佔GDP的比例看來,這一比例將在未來十年內從今年的5.6%增長至6.1%。
國會預算辦公室在其報告中指出:“自大蕭條以來,只有在第二次世界大戰、2007-2009全球金融危機和大流行期間及之後不久,預算赤字才超過了這一水平。”換句話說,如此高的赤字水平在經濟低迷時期很常見,而在美國自大流行後大部分時間裏都享有的相對繁榮時期並不常見。
摩根大通首席執行官傑米·戴蒙上週三就談到了美國債務的潛在長期影響。他表示:“美國應該非常清楚,我們必須更多地關注財政赤字問題,這對世界來說很重要。”“總有一天會出問題,你爲什麼要等呢?問題將由市場引起,然後你將被迫應對它,而且可能會以一種比開始時更不舒服的方式來應對。”
同樣的,橋水創始人達利歐上週在採訪時也警告稱,美國政府不斷上升的債務水平可能衝擊美國國債。達利歐表示,投資者應該將部分資金轉移到海外市場。他描述自己對美國債務的廣泛擔憂,警告說這類擔憂可能會阻止外國投資者購買美國債券,“之所以擔心美國國債,是因爲債務水平很高,而高利率正在加劇這一情況”。
不過,美國財政部上週公佈的數據顯示,3月份外國持有的美國國債規模爲8.1萬億美元,較上年同期增長7%。儘管美國國債仍被視爲存放現金的一個有吸引力的地方,但如果美國不控制其財政狀況,這種情況可能會改變。
市場影響
更直接的是,人們擔心美債收益率上升可能會波及股市。Wolfe Research分析師在一份報告中指出:“一個明顯的重大問題是,美國債務目前處於完全不可持續的長期軌道上。”該公司擔心,除非美國恢復財政秩序,否則“債券衛士”(bond vigilantes)將罷工,而不斷上升的利息成本將擠佔政府其他支出。
Wolfe Research分析師表示:“我們的感覺是,美國兩黨政策制定者都不願以嚴肅的方式解決美國的長期財政失衡問題,除非市場開始對這個不可持續的局面產生強烈反彈。”“我們認爲,政策制定者和市場很可能低估了未來預估的淨利息成本。”
美聯儲的加息使得美國的債務形勢複雜化。自2022年3月到2023年7月,美聯儲共加息11次,累計525個基點。2024財年,美國債務的淨利息總計爲5160億美元,比美國政府在國防或醫療保險上的支出還要多,且大約是教育支出的四倍。
高盛經濟學家Alec Phillips和Tim Krupa在一份報告中表示:“總統大選可能會改變美國的中期財政前景,儘管可能比人們想象的要小。”高盛經濟學家表示,共和黨獲勝可能會導致前總統特朗普在2017年推行的即將到期的企業稅削減政策延期,而民主黨獲勝可能會導致稅收增加,儘管“其中大部分可能會用於新的支出”。不過,高盛經濟學家補充稱,預算中最大的問題是社會保障和醫療保險支出,而在選舉的“任何情況下”,似乎都不可能對這兩個項目進行改革。